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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次元北欧领
二次元偏爱诺,三次元痴迷阿芬

目视(上)

北区欠非国设,ooc有
cp:典芬,丁诺
典视角,设定诺冰亲兄弟,没有父母;典丁诺大学同学,芬没有见过丁诺冰
老爷还叫马提亚斯,太太还叫卢卡斯(这个不需要说明了吧……)
有任何错误请随时过来打我脸并表示跪谢
lof上全是大手但是咸鱼也要喘息啊!我衷心的希望我没有拉tag的平均水平拉的太多……没有问题就放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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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在飞机已经差不多完成了它在亚/洲上空的飞行的一半里程时,我才刚刚意识到现在坐在我身边的,正是我已阔别多年的、并偶尔会很有些怀念的那位挚友,卢卡斯·萨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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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终于结束了在东/京的工作。身在这么一个遥远的太/平/洋国家,为了提早6个小时回家,我不得不选择了先到哥/本/哈/根,而后转机前往斯/德/哥/尔/摩的航线。然后,在一切都安顿好之后,我将立刻前往图/尔/库,去寻找你。
芬,我亲爱的芬,我们已经一年多都没有见面了。
这也许是为什么我如此急着将这些现在就告诉你的几个原因之一。但是,在你埋怨我的沉不住气之前——我几乎已经看到你在电脑屏幕前一边笑一边这么说——请让我占用一些你的时间,把这个有些冗长的故事讲完,好不好?
有可能你现在正在期待更多我那位朋友的消息,但我们还是要从开始说起。我想我是怀着相当快乐的心情坐上SAS深蓝色的座椅的,甚至在飞机起飞前,我已经破例地决定用一两部经典的电影而不是手机里之前下载过的论文来消遣整个漫长的旅途。
没有等待多少时间,我就看到了我的邻座。他只带着一件很小的蓝黑色的背包,是由娇小的黑发空乘一路小心搀扶过来的。你经常说,人这个物种在分辨于自己有别的同类上总有着难以言说的天赋。的确,我发现自己很难控制不去注意到他架在鼻梁上的茶色眼镜和镜片后紧紧闭合的双眼,或者仅仅是他过于缓慢谨慎的、奇特的走路方式——是的,很显而易见的,这是一位视力有碍的人。
“可以请您稍微让一下么?这一位乘客的座位在您的里侧。”空乘的英语比我想象中还要清晰。顺便说一句,芬,不得不说我们的航空公司还是比芬/兰航空好的多的,尽管你不承认。我移动了位置,并帮着将这位行动不便的人安置在靠窗的位子上。我听到了一声很轻的“谢谢”,这个年轻的声音是略微有点压抑着的。
真的是一位可怜的人啊。
我心里的确是这么想着的。但是,出于礼貌,我并没有过多地盯着他去看,也并没有打算向他主动询问什么——很难说,这有着瘦削的脸庞和浅色的卷曲金发的年轻人,是否也会是我们的沉默故乡的一员。
你可以放心的是,这位同伴比我想象中还要安静,举止得体,不像是可能会让人感到些许不适的那种有疾者。在乘务员开始提供饮料之前,他一直稳稳地半躺在座位里,我甚至不能感受到他比戴上和摘下耳机更大的动作。不过也许只是因为我将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面前的显示屏,以及偶尔出现在脑海里的你的影像上的缘故。我很愿意听到你告诉我你也在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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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需要什么饮料么?”仍然是那一位娇小的空乘,脸上精美的浓妆衬得她的笑容相当甜美。
我要了一杯橙汁,才忽然想到我的同伴也许也需要什么。
“请给我一杯橙汁。多谢。”
年轻人这样说道,身体略微倾向过道的方向。空乘很快将又一杯鲜黄色的饮料端了出来,但明显如何将它隔着一个座位准确地递到对方手里让她有些犯难。
“非常抱歉打扰一下,不知可不可以请您帮忙稍微照顾一下这一位先生?他的眼睛不方便,可以麻烦您做一些简单的事情么?”
我接过了塑料杯,顺利地将它交给了年轻人的手上,并向空乘点头致意。
“谢谢二位。”年轻人像是已经经过了很多次如此的体验,微微颔首,自如地进行着对答。
空乘走后,我看着他用两只手举着软而薄的杯子小心地一点点地啜饮着其中的饮料,不知道当时想到了什么,那句老套至极的话很有些不沉稳地脱口而出。
“您需要帮助么?”
年轻人先是条件反射一样摇了摇头,然后猛的一顿,放下了杯子,茫然地向着四周看了看什么。
他的动作让我的心里突然生出了一种极强的熟悉感。
“抱歉。”那位青年现在看上去显得有些迷惑,又像是有一点点激动。他想要说话。
“您…是来自瑞/典么?”
我几乎开始确认我一定是在哪里见过这个人。尽管现在的情况已经奇怪地足以升起警觉。我轻微地点了下头,又应了一声。
“那么……你是不是贝瓦尔德?”
这本应该让我吃上一惊。但是随着我姓名的音节从他嘴里吐出,我立刻就摸清了那股呼之欲出的熟悉感从何而来。
“卢卡斯?……对不对?”想必这个时候我应该是在低低地惊呼着。
不需要本人确认,答案确定之后题目马上就变得极其简单易懂。即使掩盖在茶色镜片下他的脸庞也一瞬间就充满了熟悉的线条,然后就是他的坐姿,双手交叠的位置——我说起来好像细致入微,但实际上,仅仅是眼前的和记忆里的影像找到了一个契合点,于是剩下的一切,所有的一切都开始重合起来。
我看到卢卡斯用右手扶着细细的镜架,试探性地向着我的座位方向偏移。他脸上有着一抹极少见的不易辨识的笑意,但是我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这种事情总是那么特别,不是么?
也许你现在还不相信,也许你和我一样正在惊奇。但是,芬,听我说,这些的确都是真实存在的,就这样子毫无预警地发生了。
东/京前天的雷雨必然是安排好的,偏偏是斯京而不是哥哈的那架飞机晚点也必然是有所用意的,甚至,我之所以会来到亚/洲,恐怕也是被什么所策划着的。
现在我才来得及回想——原来,已经有八年那么久了。
我想当时我的脸上也应该是那样的笑容。
———4———
话题无可避免地转移到了他的眼疾上。
我应该和你提到过,卢卡斯曾经是我所认识的人中外貌最为出众的几位之一。我相信所有人都会记住他的那双眼睛——里面永远是高山和深海凝固的颜色。我总不敢和他长时间地对视,那实在像是要透过某个镜像一样的潭水,去打扰窥探一颗澄澈宁静的灵魂。
如今他仍然有着匀称的身形,仍然有着精致得惊心动魄的面部线条,但这一切都被他的眼睛打乱了。那双不正常地紧闭着的,由于肌肉萎缩的褶皱和变形而显得异常丑陋的眼睛几乎抢去了他人所有的注意力,让他的动作和表情显得迟钝、空洞,让他的生命像个拖着沉重步伐的苍老影子,随时都可能悲苦地在黑暗里栽倒下去。
芬,如果是那么善良的你,也许这时会比我感觉到更加的心疼,更加的难过。但是,也正因为如此,我真的有些不敢想象实际加诸在卢卡斯身上的,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苦楚。甚至怀疑那究竟是不是我这样一个普通的人,能够轻易想象的。
我不知道要如何提起这个话题,可以在安抚我心里的焦急猜测的同时,不要过多地勾起卢卡斯的痛苦。
“大约是在去年,不…是前年的九月份吧,我的眼睛,才被发现出现了问题。”
他最终还是说了。现在,为了把这些都原原本本地交代给你,我要继续回想一遍了。
“我记得最开始,只是出现过短时间的晕眩,偶尔眼前会有些发黑。我没有在意,甚至都没有和别人去说。或者大概是我说了,也没有引起任何人包括自己的注意。但很快,在我还完全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时候,我的右眼就彻底地丧失了视力。”
卢卡斯说话很慢,声音仍然不大,叙事一字一顿。总觉得他说着说着,整个人就要消失了。
“我记得艾斯小的时候最害怕的,就是早上一睁眼,发现自己什么都看不见了。当时他经常在半夜被这个吓醒,不停地睁眼闭眼,或者躲在我旁边偷偷哭。所以说白了,也就是噩梦成真这样的感觉。”
“第三天的早上,我的右眼就感觉不到任何光亮了。大概你没有这样的体会——不,不是闭眼能够感觉到的。拼命的睁眼,拼命的揉眼,眼前还是空空的一片灰黑的时候,那种恐惧感和闭眼是完全不同的。那时再去约急诊也毫无意义,医生的结论是,我这只眼睛已经很难复明了。不仅如此,我的另一只眼睛也随时有可能出现同样的问题。”
“你自己去的么?”我插了一句。
卢卡斯小小地沉默了一下。
“是的,那个时候马提亚斯还不知道。”
“接下来很快我就到了不得不住院的地步。而马提亚斯也差不多是在那个时候发现了问题。说实话我还并不想要告诉他。我需要足够的时间来思考,接下来我要怎么去应对即将剧烈改变的生活,而且,我需要空间给自己去消化情绪。相比失明那时我更害怕去承受他得到消息那一瞬间的表情,也不想再去面对另一个充满不安的,流着眼泪等着我说些什么去安慰的人。我几乎是在躲着他。也许我这么说对他很有些不公平,但至少,那个时候这是我真正的反应。”
卢卡斯的身体稍稍绷紧了些。我开口问到:“是什么病?”
“应该是视网膜的疾病。我只记住这一个词。”我知道,卢卡斯并不想说。我想我不需提醒你他大学读的是哪一个专业。
“之后的一个月,两个月,就是在种种转院、治疗和手术里度过的。你是医生,我不需要赘述那是怎样令人不太快乐的经历。我到现在仍然还记得坐在诊疗室,或者躺在病床上的感觉。看着仪器和医生的眼睛,空气很凉,就像是一种窒息的沉默,里面能够听到哭泣,尖叫,歇斯底里一样的沉默。所有的人都试图给我留下一点希望,于是,我也就真的那么认为了。那段时间我最常做的动作,就是闭上仍然能够看到所有颜色的左眼,一点点的,一点点地睁大右眼,我总感觉如果那么做的话,也许又是某一个早晨,我的右眼就能够再次感受到光线——其实那时,我已经快忘记感光是什么样的感受了。”
“我当时可真是贪婪的不成样子。已经经历过一次,却仍没有祈求保住我还有的,反而天天妄想着重新得到失去的东西。”卢卡斯带着奇怪的意味扯了扯嘴角:“所以结果,也就是这个样子来报答我的。”
看到这里,芬,你应该已经猜到了。是的,卢卡斯现在是一位双目失明的,完全的盲人。
“前年的圣诞节第三天,晚上十一点左右,我的左眼开始出现多次、短暂的失明。”
我无法向你描述卢卡斯的平静。他轻轻地用手掌穿过镜片覆上自己的左眼,我不知道那只修长的手现在是温热的或是冰凉的。但我却能清楚的看到那细微颤抖着的指尖。
就像是一块几乎愈合好了的伤口。
“那一天晚上我几乎是崩溃的,那是我自从患病以来情绪最痛苦的时候。每一个细节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希望破灭,世界即将彻底陷入黑暗。原来想不到没有时间去想的结局全部灌进脑海。左眼第二次复明的时候,泪水一下子涌进眼眶,我摸索着跌下床,跌跌撞撞地跑向卧室阳台,期间膝盖狠狠地撞在柜子上,把眼泪大颗大颗地撞下来。那很不好受。马提亚斯赶了过来,他及时地把我拦在了阳台前。那时左眼的眼泪和右眼的灰雾已经将面前的景象打碎得不成样子。我还是看到了隔壁公寓橙色的圣诞灯和楼下大棵圣诞树上挂着的彩灯,眼泪又不争气地向外涌。我告诉马提亚斯我很快就要彻底瞎了。我没有再听见他哭,只是感觉到他的两只胳膊死死地抱着我的腰,一反常态地一声不吭。我无力地倒在走廊里,想着他,想着艾斯,想着我的工作,想着死,就好像我马上要死掉一样。”
这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卢卡斯都没有继续说下去。这次是另外一位丹/麦的空乘送来了午餐,没有忘记对卢卡斯小声说明餐具、饭菜的摆放位置。我们于是得以用咀嚼和吞咽来排除一些过长的停顿带来的尴尬。他的动作尽管较为缓慢,但已经显得相当流畅。
“你看上去,已经适应了这样的生活。”
“嗯。”卢卡斯想了想,又补了一句:“谢谢。”
我开始有些敬佩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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